诺贝尔文学家莫言曾回忆童年:感觉自己和一头猪,一只狗没啥区别。单看到这句话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不是惊讶,而是矫情。而这也加深了我对莫言那种神秘感探索的好奇心。莫言回忆儿时与堂姐抢吃的点点滴滴年,莫言出生于山东高密,那时中国的经济并不理想,而他的出现注定给原本平凡的家庭雪上加霜。在莫言回忆里,那时候一家十几口一起吃饭,每次开饭前,他都会大哭一场。莫言小叔家的堂姐就比自己大四个月,两个四五岁的小屁孩懵懵懂懂的。每次吃饭时,莫言的奶奶都会给他和堂姐一人一个发霉了的红薯干,那时候的莫言总是以为奶奶偏心,把大的给姐姐,便乘姐姐没留神时,拿自己的和堂姐换。当发现抢过来的没有另一块大时,又往堂姐碗里夺回来。这样一来二去的,姐姐也就哭了,站在旁边的婶婶脸色也变了,至于莫言这一到饭桌就哭的习惯,大家已经习以为然了,莫言的母亲也只能默默地叹息着。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莫言奶奶却反常地站在姐姐那边,孩子还小,便只能数落起母亲来了,婶婶在旁边趁火打劫,说得更难听了。母亲只能低着头给奶奶和婶婶赔不是,抱怨自己的孩子肚量太大,千不该万不该在那个时候生下这个孩子。吃完那片红薯片,就只剩下野菜羹了,那一碗黑溜溜,一进嘴便被扎伤,吃不下去,但不能浪费,必须咽下去。而回想起当时自己和姐姐是靠什么营养长大,他真的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每天只想着什么时候能有吃不完的红薯干就心满意足了。莫言在农村老家世界末日的到来年代的中国,经济不但没有好转,全国上亿人口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那简直就是人类历史上一个不见光明的春天。不但没有发霉的红薯干,就连树皮,野草,小昆虫也吃光了,村里每天都有人活生生地被饿死。一开始死了人,村民还会给他送送行,请村里年长的大爷给他做做法事,家人们还会哭哭啼啼地到土地庙前给他提前报个到。而被饿死的人天天在增多,人们也不在注重礼数了,不但不埋葬,亲人也不在去土地庙“报庙”了,而是简单粗暴地叫来几个年轻小伙把尸体扛到村尾边的树下。而这时候眼睛发光的无非就是那些野狗,尸体一放下,它们便直扑上去撕咬。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在那段时间过后,便能在某些书刊上看到“人食人”的事件,也许是真的存在,也许是夸大事实吧。莫言也曾提及在他们村的一个粗汉从自己死去的妻子身上割下肉烤着吃,可这事是否真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那个粗汉在不久后也离开了人间。劳动换取粮食,在那个时期是不存在的,村里的人贪生怕死,都不够外闯,只好在家里死熬着。后来听说南洼里的白土可以填饱肚子,人们便去挖来吃,结果吃下去无法消化,憋死了好多人,也就没有人敢吃了。六十年代的农村煤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莫言上小学时,那年冬天,学校刚好运来一车煤炭,在上课的同学看着窗外那在阳光下黑得闪闪发光的煤块,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下课后,他便和班上的同学说那煤块好吃,而且越咬越香。班上的同学一下奔出门口,往煤炭堆跑去,拿到手便啃,果然比土好吃。那时的班主任是个女年轻老师,也饿得不轻。骨瘦如柴,眼里看不到一丝光。她在讲台上上课,班里的学生就在台下啃煤块。她疑惑地问着学生:“煤炭好吃吗?能吃吗?”坐在最后面的一个男生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亮晶晶的煤让老师尝尝。班主任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头,吭哧吭哧地尝了起来。而后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好吃。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毫无疑问是真实存在的吃煤事件。长大后的莫言,回到老家时刚好遇见那时在学校当门卫的大爷,便问起了当年吃煤炭的事,大爷也说这事千真万确。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小学黑暗的日子终见一丝光饿到极处时,国家发了救济粮食,分到每人手中也少之又少,每人半斤豆饼。莫言说当他奶奶给了他杏核大的豆饼时,虽然小,但放在口中却感觉比啥都香,不舍得咽下去。莫言邻居家的爷爷则把发的两斤豆饼在半路上给吃完了,回到家口渴了,便大量地喝水。导致豆饼在胃里发酵,胀气,把肚子给撑破了,命也没了。回想起当年那些事,莫言母亲说那时候的人,肚皮薄跟面巾纸一样,没有脂肪,骨瘦如柴,严重的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肚子里的肠胃。而那时候的孩子都特别能吃,一餐能吃五六大碗野菜羹,不求营养,只求填饱肚子。慢慢的,日子也算有好转了,每家拿到的粮食多了。有一次莫言的叔叔在供销社工作回来,随便在路边买来了一袋棉籽饼。莫言每晚都会假装起来上厕所,其实是为了偷点饼吃,放在被窝里,蒙着头吃,那香味到现在都难以忘怀。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有时候村里的畜牲饿死了,大伙觉得直接扔了可惜,便会让生产队饲养室的工作人员架来大锅煮着吃,小孩子闻到香味便会偷偷地跑过去,围着锅边流口水。一不小心就被发现,那时候的孩子时不时就会被拿着大棒子轰走,因为在大队长眼里他们这群孩子比苍蝇还可恶。莫言的二哥更是趁大队长去上厕所,偷了架子上的一只马蹄子,像宝贝一样捧回家,一堆人围在一起,等着锅里的肉,肉吃完了,便喝汤,最后的锅底连滴汤水也没剩。那汤的味道让莫言至今难以忘却。动荡期间,虽然生活质量比之前好了不少,但对从出生就很能吃的莫言来说,他永远吃不饱。他便到玉米田里寻找长在杆上的真菌,带回家煮熟,撒上少许盐花,拌上蒜蓉辣椒,便成了一道新的美食。在莫言心里那是人间第一美味。再后来,听到有些人家说水蛙的肉比羊肉还美味,莫言迫不及待想去捉,但母亲嫌脏,不许他去。莫言与父母苦尽甘来,终于不要挨饿了十年动荡后期,生活越来越好了,曾经幻想那红薯干能吃饱的日子终于来了。有一年年尾结算,莫言家拿到多元,这些钱在那时候是个惊人的数字。莫言六婶家的堂姐因为在赶集时把一分钱弄丢了,回到家头被打伤了。可见那时候的一分钱有多值钱。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加上村里屠宰队卖便宜肉,莫言的父亲忍心买了五斤肉,好好庆祝一下。煮好的肉每人分了一碗,莫言很快就把碗里的东西吃完了,但还觉得不够,母亲只好叹叹息,把自己碗里的肉都给了他。肚子虽然饱了,但还是非常想吃,也许这就是吃肉的感觉吧。莫言的馋在村里可是出了名,只要家里有吃的东西,就别想在他眼底下存着,无论藏在哪里,他都能找出来,宁可吃完被挨打挨骂,也管不住自己的嘴。莫言的爷爷奶奶住在叔叔家,每次他去给爷爷奶奶送饭时,总会在半路上偷着吃。而爷爷奶奶则以为母亲给的量少,那时候莫言的母亲少不了被挨骂,让母亲受了不少冤枉,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很是愧疚。后来,莫言去到水电工地工作,那时候每一餐都是馒头配酸菜,半斤面一个的量,莫言一餐能吃四个。当兵时期的莫言年,莫言当了兵,也从此与饥饿告别。虽然饮食不算好,但至少能吃饱,这是莫言一直梦寐以求的。到了新单位那天,莫言第一顿餐就吃了八个馒头,还没感觉饱,但碍于别人的眼光,也不敢再吃了。炊事班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偷偷地告诉老班长说:“惨了惨了,这里来了个大肚量的家伙。”老班长则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没事,让他吃一个月就不行了。”果然,莫言的饭量从一开始的八个馒头,减到两个,而现在的他一个就饱了。也许是多年下来的习惯,哪怕现在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但莫言还是改不了狼吞虎咽的吃相。只要一上饭桌,他都迫不及待,生怕晚了就没得吃,也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他。但每次吃完,莫言都有些后悔,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慢点吃,少点吃,维持一下形象。让别人也觉得他是一个出身高贵,吃相文雅的作家。而这个缺点也使莫言成了朋友间的攻击点,就是下次他尽力去改变自己的食量和吃相,莫言依旧离不开他人的攻击。如今的莫言这也一定程度上伤害到莫言的自尊心,他开始学着自己的太太和女儿那种文雅的吃相。但他发现每次家人都是在吃饱后才装个模样来吐槽莫言。莫言一肚子气,当菜被端上来时,他直接把盘里的一半装进自己的碗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免又挨了一次训。而莫言更是把剩下的也拨进自己碗里。这次,他们却笑着说:“莫言真的太可爱了。”这也难怪莫言会说自己过去的生活和一头猪,一条狗没什么区别,那时候过日子真的太难了。莫言更是开玩笑说:“为了吃浪费了他那么多的智慧,现在不愁吃了,脑子却渐渐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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